建瓯市吉阳镇的玉溪和吉阳两个村子,数百年来都有挂灯笼的风俗。每临农历八月十五中秋之夜,人们踏着月光,沿着那条青石铺就的街道,赶往木厝古桥——步月桥。在这里,无论你是村民还是游客,只要你有看中的灯笼,即便是别人刚挂上的,你也可随意取下,把它带走,不用付钱也不必遮遮掩掩,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——步月桥上摘灯笼,这是当地百年来“顺理成章”的民俗。
为了探访这奇特的民俗,29日,我们来到玉溪村桥子庵13号的古宅,听79岁的杨金秀老人说说背后的故事。
擅长做灯笼的杨金秀说,纸灯笼分红、白两种颜色,红的寓意吉祥生财,白的寓意平安添丁。往步月桥取灯笼者,红的白的,任你选取,但来年的八月十五, 要“以一还六”,现在也有“以一还八”的,把还愿的灯笼送到步月桥挂上。摘灯笼去的,满怀希望;送灯笼去的,兴高采烈。自己送,别人摘;别人送,我来摘。送来摘去,步月桥上就有了这摘不完的灯笼。
“你瞧,这灯笼虽只有红、白两色,但缠绕在上面的‘天罗花’要用黄、红、紫、白、绿五种颜色的纸张制作,从买毛竹破篾、到做骨架、扎纸工序繁杂,早年还有更多款式,但许多‘模具’散失,如今的样式,都是我们凭记忆和感觉制作的。”说起这些,杨金秀老人顿时来了精神。
同村的朱老太告诉我们,这满屋子挂着的灯笼,大多是人家订好,就要来取的。话音未落,屋里热闹开了,从城里赶来买灯笼的三位女士和另一家子在这里遇上了。“我们去年拿了四个灯笼,这次要买三十二个挂上。”一位姓俞的女士笑着说。
不时又有客人前来挑选灯笼。古厝的大厅,人影晃动,成串的灯笼在阳光下,勾勒出流光溢彩的画卷,弥漫开的是温馨的色彩,置身其中,仿佛历史可以触摸。
今年中秋的月亮又圆又亮。褪去了夜幕的面纱,洒下的银光,勾勒出山野的轮廓,傍着步月桥的小溪,宛若银龙翻滚,往来穿梭的人群,欢声笑语。月夜中,村头跃动的尽是点点灯火,宛如数不尽的星星落入凡间——多少祈愿,尽寄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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